我毫不掩飾對此一幕的感動,也毫不掩飾對于港大的敬意。不是所有的大學,都能夠作出如此舉動的;也不是所有人,都能把一個普普通通的勞動者視為“杰出人士”的。“三嫂”袁蘇妹的確沒有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,她被學生們念茲在茲的,是有人“頭暈”,她會主動煲藥、送粥;是學生溫習功課至深夜,會為其預留晚餐;是學生遇到煩心事,會去找三嫂傾心交談……這是一個普通的勞動者,但港大認為,這是對高等教育作出的“獨特貢獻”。在頒獎?wù)哐劾?,這不是一份卑微的工作,而是一種生命綻放的方式。
與其說他們是在褒揚一個“三嫂”袁蘇妹,莫若說這是在褒揚一種勞動精神;與其說我是被三嫂感動的,莫若說是被港大這種視角所感動。我們常常會說,“勞動只有分工不同,沒有高低貴賤之分”,但不必諱言,在普遍的社會意識當中,勞動者常常被分出三六九等。兢兢業(yè)業(yè)掏糞的時傳祥、百貨大樓“一把抓”的張秉貴……我們的確曾經(jīng)把他們樹立為一種模范,但就今日而言,卻依然沒能讓普通勞動者綻放光彩的精神,滲入社會的骨髓與脈絡(luò)。
我努力地想:內(nèi)地大學會有類似舉動嗎?我不知道,起碼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看到,也不知道將來是否能夠看到。
我不否認,那種簡單而霸道的“精英觀”的確能帶給社會一種“引體向上”的驅(qū)動。但這,真就是我們應該有的生活嗎?當問起孩子長大以后要做什么時,孩子回答“科學家”、“明星”、“將軍”、“飛行員”,甚至“國家主席”、“國務(wù)院總理”,我們往往會給予夸獎并充滿自豪;當孩子回答“水管工”、“修鞋匠”、“修理工”時,我們往往會給予批評并進行“教導”……是我們的孩子都志存高遠,還是我們的成人早已區(qū)分好了高低貴賤?這讓人不由得想起,當年,杜魯門新當選美國總統(tǒng),有人向他的母親祝賀:“你有這樣的兒子,一定十分自豪?!倍鹏旈T的母親回答:“是的。不過,我還有一個兒子,同樣讓我驕傲。他現(xiàn)在正在地里挖土豆?!钡览砩?,總統(tǒng)與農(nóng)夫都值得人們尊重, 而現(xiàn)實是沒有幾個人能真心為底層工作者喝彩,甚至沒有幾位母親能做到為“挖土豆”的兒子喝彩。
對于任何職業(yè)、角色充滿敬畏,有探索、鉆研、做好一件事情的精神,同樣應該得到社會的尊重,得到真誠的喝彩。還記得《士兵突擊》里的許三多嗎?這個從來沒想過當將軍,甚至連營長、排長都沒想過的普通士兵,憑著一股韌勁,兢兢業(yè)業(yè)做好最簡單的每一件事,成為了一個優(yōu)秀的士兵。許三多的流行已經(jīng)證明:“不想當將軍的士兵,也有可能成為一個好士兵?!睘槭裁次覀儗τ谔摌?gòu)的人物可以這樣認同,但到了現(xiàn)實中就不能呢?多么希望,我們的身邊能有更多的“院士三嫂”——那里面有數(shù)不盡的溫馨,更有對社會數(shù)不盡的激勵。(揚子晚報 畢詩成 原題:“院士三嫂”讓我淚流滿面)
來源:新華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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