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晚正在一次次的彩排中,我關(guān)注了一下語言類節(jié)目單,照舊沒有看到驚喜。姜昆的相聲《我暈》有網(wǎng)絡力量的支持,會有一些最新的段子,但由于要呼應改革三十年的大題目,講述中國三十年來的變遷,就決定了它歌頌型相聲的身份;同樣的,馮鞏的《暖冬》也表現(xiàn)秀水街三十年來的變化;李偉健、武賓與兩名臺灣演員合說的相聲《團團圓圓》,內(nèi)容是講述兩岸一家親;郭達、蔡明合作小品《北京歡迎你》,以爭搶奧運志愿者的衣服為主線,趕的是奧運的潮,表的是志愿者的情。
幾位大腕的相聲小品,分別傍上了奧運、改革開放三十年、臺灣關(guān)系等大事件,看來,曾經(jīng)的文藝“地攤貨”,已經(jīng)承擔起了宏大敘事的任務。針砭社會現(xiàn)象的諷刺型相聲我卻沒有看到。從上世紀八十年代,從《宇宙牌香煙》和《吃面條》開始,春晚將難登大雅之堂的相聲小品捧成熱門藝術(shù),一批批優(yōu)秀相聲小品如《小偷公司》、《五官爭功》、《打撲克》等作品走進千家萬戶,相聲小品演員也成了笑星名角。但隨著能力越來越大,他們身負的責任也逐漸沉重起來。
讓一門幽默諷刺藝術(shù)去歌唱新時代,唱響主旋律,這不是創(chuàng)舉,是前輩們早就發(fā)明了的,也是讓群眾喜聞樂見的好辦法。但這個“責任”也喻示著限制,當笑聲被貼上歌頌的標簽,相聲小品的立足之本諷刺,就不得不發(fā)生某種變異。諷刺一個丑惡現(xiàn)象,要考慮它的社會影響,諷刺一個人物,要顧及人家的社會身份,諷刺腐敗事件,要衡量會不會誤導觀眾,會不會影響形象。當這些圈圈套套加在相聲小品身上,它想再逗人笑,自己能笑得起來嗎?
當輕松的諷刺、活潑的幽默被規(guī)定了方向,它帶給人們的將很難是笑聲,這是語言類節(jié)目不再有趣不再受歡迎的問題所在,它的核心氣質(zhì)丟了。所以相聲衰落了,小品衰落了。人們遠離春晚相聲,呼喚小劇場相聲,走進二人轉(zhuǎn)劇場,甚至親手制作春晚相聲。所以郭德綱火了,小劇場相聲火了,網(wǎng)友和老百姓說,那才是真相聲。
想讓相聲小品再度迷人起來,就得給他們松松綁,讓相聲回歸原來的樣子。歌頌型相聲自有它的舞臺,諷刺型相聲也應有自己的市場。我們不要被諷刺嚇到,不必給調(diào)侃激怒,更不需擔心謬種流傳,高估它的負面影響,不就是相聲小段嘛,觀眾只把它當成解悶的樂子,說幾句怪話天塌不下來。聽聽郭德綱,看看小沈陽(小沈陽去年無緣春晚,今年終于攻擂成功。)在這個經(jīng)濟寒風料峭的時候,讓錢包收緊的人民多點快樂,也是以人為本。
在春晚誕生的那幾年,相聲小品也曾經(jīng)嬉笑怒罵過,諷刺很多社會現(xiàn)象,很受觀眾的歡迎,而且也沒見什么負面影響,那時的它代表著先進生產(chǎn)力。如今,我們的時代越來越進步,文化生活越來越自由,相聲小品反倒廢掉了武功,遠離了觀眾的心聲,成了落后生產(chǎn)力,這是老百姓所不喜聞樂見的。
我們期待著相聲小品重新先進起來。(潘采夫)
來源:新華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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